20171204
对 日志 #8 不算满意,说不清原因,多少一定与并非严格在每日临睡前所写有关。
Xander 提前打了招呼,说周六中午落地北京。我于是在周五晚上难得放松地翻了韩剧《今生第一次》出来看——是突然想起 2017 这一年到头也没看过哪怕一部韩剧——直到凌晨。一觉睡到下午, 裹着大衣就跑到 Xander 家来聊选题、聊八卦、喝酒吃饭。和茉莉、殷孟约了夜宵。周日 Lucien 来京,加上叶老师和荞麦同事共七个人在望京吃香港羊鸡火锅,热气腾腾,扑到脸上。和皮埃一起与 Potato 在东隅酒店的「仙 XIAN」喝酒,十点准时回家。
假装并不为工作而紧张的周末。
20171207
噼里啪啦打字儿到凌晨三点,头昏脑胀,给自己下单了一个机械键盘作为圣诞礼物——希望新的一年笔耕不辍吧。
20171209
喜欢你就是连写给你的工作邮件都不想「抄送」别人——「密送」就更不行了,这简直是在背叛你。发完邮件,塞上耳机就听到 Mairah Carey 版 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又是一年这个时候,今年呢,心里面(终于)有在想的人了。怎么说,已经很开心啦。
20171213
和 Mark 吃饭,他郑重其事地问,微信里我那条「出来吃饭的话,我也的确有事和你讲呢!」到底是不是说恋爱了。切着前菜的手一抖,想起 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那位发来的工作微信还没顾上回复。晚上和茉莉、殷孟聊电话,被问为什么不试试看,这样小心才不是我的作风。想了想,发自内心觉得通过工作形成的恰当距离感得以让我们看到对方「聪明」而认真的一面,而双方都不再有时间、精力、胆量去面对除此之外的任何东西。既然如此,何必将现在稳攥且享受的,拱手相让给极小的命运机率?两年前,对那时喜欢的、离出国读书只有一个月不到的男孩一本正经地表白过。不至于为行为本身嫌弃或钦佩那时的自己,我好奇自己无与伦比的天真与骄傲。现在的我呢,自卑的容器。
20171214
不想再亏钱/贴钱做项目了——这么基础的一条原则,我愣是屡屡逆着常识、顺着性子硬来,回头想来,哪一次不是被自己的理想主义、固执脾气搞得既疲惫又沮丧?人说「不争馒头争口气」,可人都皮包骨头,还哪儿来的气力和气节可言?凡事也都讲个分寸。在朋友圈写「希望能学会发火儿」时,我有绝对的认真,心想,恐怕能撒个娇也好。最近几个月的社交热络起来,不是主动也恐怕有潜意识的功劳,和场合下的吐槽到底是另外一回事儿,说不定纯帮倒忙、胆战心惊、满身戾气——已经开始警惕。当然,过分不专业的团队三番两次地交涉也总令我心力交瘁,夜复一夜地与委屈作伴。完全的硬气和周全当然不切实际,可起码想要更得体些的节奏。新年呢,希望能为更多欣赏且信赖我的人去工作、和更多我欣赏且信赖的人去合作,都踏实一些、利落一点儿。辗转反侧时便想前些天闲聊时酝酿出的计划,开始认为眼下绝非好的时机。那些关于「可能性」的坚持呢?未来不(只)是一种话术。
最近唯一想听的话是,「我养你啊。」—— This is how broken I am.
20171214
良禽择木;傻逼抱团;自命不凡者拉帮结派,所谓油腻——近日旁听八卦的一点微小感想。
想要光明磊落地大哭一场。总是怕被父母瞧见任何一丝委屈的迹象,怕接着就被好心相劝别再做、少做点。不至于离不开,甚至谈不上多喜欢,更早就走过可以全情投入而不计后果的阶段。可实在还有太多事情想做了,再说俗点,就是太多风景在前面,而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挑衅。皮埃说,你就是太要强了。换一种说法来看,面对己心和世界,不知我为那个更多贪婪。
撰稿工作已经从令我疲惫、令我焦躁发展到使我恐惧、引我怀疑。开始认为与创意人对接、做创意统筹(Creative Producer / Production Manager)是自己所擅长的、希望有所发挥和发展领域。新年再试试看。
为什么在日志里写的,全部都有关工作。 同样是工作,日志 #8 开篇就是骄傲,可年关实在难过,十足是「年底的意兴阑珊」。元旦前可以收到预付款吗?想要度假。
20171218
Echo 在豆瓣里说,「不是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吗,我连维持以前的生活都做不到啊。」。这一年买了但没用上的资料馆电影票,二十三十地攒起来,怎么说也有五百块了。看你怎么定义值与不值了,我只是有点遗憾,有点累吧。
20171219
和 Lucien 偶然聊到,很多东西的问题是,你完全感觉不到它背后的「创作」者/经营人在任何程度上对这一事业抱有热情。换言之,正所谓「感兴趣的是做这件事的结果,而非做这件事本身」,他们当然可能带来一个精巧体面、面面俱到的及格线水准之上的成品,可就是差着点儿什么。他们以为的瞒天过海最终会在事业需要凭借创新与合作去升阶时彻底败露,一则不具真正创新的动力与能力,二则长此以往的中庸早就帮助贤才将这一漏洞看出,无法伙同。
20171224
我没法再欺骗自己,说那些东西不是在消耗我。夏天时候和前辈——现在的老板——谈合作,他有点儿不耐烦地劝,你凭什么要和那些只是那你当写手、工具的人与事去合作?当时我还觉得他对我是盲目宠溺,现在回头来想,只不过是量变还没走过质变的节点罢了,而最近累积的工作可以说是正上涌的最活跃的几涌岩浆。
皮埃说,我总是越哭越厉害,越哭越频繁。不能说我不再为所做的事情感到骄傲,过程也并非是不再开心,只是我在心里清楚明白不仅自己想做的而且是自己应做的、能做的要比这个多上许多许多。难受不在于事情对我来讲太难了,而是对于那剩下的、需要被挑战的来说,需要的是捕捉猜忌、练习降格,而想要再往前一步,这段路似乎无论如何也要走。困惑和迷茫倒不至于,累了。
从长安街 W 酒店订了火鸡,平安夜第一次和朋友出来过,一起看《真爱至上》。没喝多少酒,更没什么好酒,算是一点遗憾。
20171228
快一年没去 Dada 了,大周三地蹦了一次,非常开心。和 Xander 在 7-11 买快二百块的饭团和饮料上楼吞咽。
见到 Xander 总在提起的蔡佳成。配合一起工作时 Xander 总在放的 Isaiah Rasha 那首 Silkk Da Shocka,开始懂得大剌剌的男孩魅力。
20171231
19 年来最有仪式感的跨年夜,此前要不是有酒而没朋友,就是有朋友而没地儿喝酒,终于熬到 2018,Xander 开了酒吧。就一起窝在三层的座位里碰了杯、撒了穗儿、拍了 00:00 的计时屏幕。在收工于跑去打麻将间隙赶来的冯楚轩、新合作中认得的艺术家田晓磊,还有从另一场派对赶来的殷孟。上上下下回荡着碰杯声的场景很让人开心,希望大家一切都好。事事胜意是没有的事儿,可无论如何,起码要像此刻这样,一年到头,依然有在下一年大展宏图的勇气。
我的 2017 并不糟糕,或者说在 19 岁的年纪里,一切狂喜和绝望都理所当然地被看作「成长」也并不夸张。一年比一年好是常态,我看不到、看不懂也没心情去看世俗的标准。非要在工作顺遂之外挑刺儿地说,今年夏天,我的的确确是颓靡了好一阵儿才走出一段拖沓了快三年的模模糊糊的感情,现在又喜欢着足够把我看透的、令我心烦意乱的他——又怎样呢?新年愿望里并没有和他在一起这一回事儿,只是希望自己快快乐乐的——因为信任自己的直觉和愉悦,进步也好、挣钱也好、恋爱也好、做作品也好,「快乐」就是万万岁的唯一标准。
新年快乐。